文/吴孟霖

我狠少再重返一座相同的城市,总觉得世界狠大,要去的地方狠多,如果可以的话,希望多增加一些旅行版图,希望各大城市都有自己的足跡。

 

但巴黎,却有另外一种不同感觉。

 

她是我第一个遇见的欧洲城市,慢慢的,美美的,有观光大城的气息,也有纯朴乡村的风格,是时尚之都,也是艺文重镇。

 


十个月前,印象非常深刻,早上七点,当飞机降落在巴黎戴高乐机场时,内心非常兴奋,窗外绿油油的稻田,典型的田园风格,完全忘了一夜未眠的疲倦。由於当时只是转机,晚上就要离开,迫不及待拿著行李,和时间赛跑,準备度过一天充实的法国生活。

 

不过,人生地不熟,看著满是法文的机场接驳路线,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麼走,正好遇到两位搭同班飞机的台湾朋友,看著他们拿出準备充足的旅行资料,於是便厚著脸皮问:「你们也是要到巴黎市区吗?」

 

也许是他乡遇故知,在海外的朋友都格外亲切,一下子也聊开了,原来是来巴黎度假,顺便拜访朋友,所以事前已经有做一些功课,还教了我几句法文。有了新朋友结伴同行后,到市区之路顺利不少。

 

越到市区,越是拥挤,地铁内开始出现形形色色的人种,虽然法国是欧洲国家,但还是看到不少非洲、亚洲面孔。当快抵达事先计画好的转运站时,火车突然停了下来,广播员开始一连串听不懂的法文,只见所有人纷纷下车,留下面面相覷的我们。一位好心的法国华侨见状,便告诉我们:「后半段的地铁线似乎坏了,现在要换另外一班车,你们要去哪边,我带你们过去吧!」

 

这位大婶适时帮我们解危,在不断道谢声中,也了解到她原来三十年前就来到巴黎,孩子长大后空閒时间较多,周末会出来走走,正準备去上课。虽然路线不同,但大婶非常贴心地带我们穿梭人群之中,上上下下,走到正确的月台。

 

「路上小心,从这边过去几站就到巴黎市区,好好享受美好的周末吧!」

 

她是我在法国中第二个遇到的朋友,淡淡的广东腔,虽然乡音已不是特别明显,但流利的中文,还是让我感到非常温馨。

巴黎,如果只有一天的时间,你会想去哪裡?塞纳河畔、奥赛美术馆、凯旋门、巴黎铁塔、…太多美丽的景点顿时浮出脑海,想要走马看花,又觉得行程狠赶、想要只去几个地方,又觉得有些可惜。几番思考后,决定先到塞纳河畔,感受一下法国人轻鬆的氛围,接著再做打算。

 

在巴黎圣母院附近的地铁站出来,印入眼帘的是一个三角路口,像教堂的建筑物中间有座天使的雕像,观光客见状纷纷拿起相机拍照,顾不得是哪个知名景点,我也跟著拍起照来,也顺手纪录下真实的巴黎街头。

 

路边自行车骑士正在喝水休息,露天咖啡座挤满享受美好日光的人们,内含番茄馅的法国长条麵包垂涎欲滴,大大的Haagen-Dazs招牌下服务生正在整理桌椅,路旁卖纪念品的摊贩垂掛各式T-Shirt,还有土耳其最熟悉的中东沙威玛。走进巷弄内,越是传统,也越贴近当地生活。

找了一间法式餐厅,学起欧洲人在路旁大快朵颐,看著来往的游客,也看著不断出门招呼的服务生,我拿起Ipad,开始整理法国的一切。此时服务生见状,问我:「Is this Ipad2?」带著有些好奇的眼神,把玩了起来,并热情地说要用IPAD一起合照,不知道下次再访时,他会不会记得我呢?

 

再相遇,这是一种狠奇妙的感觉。旅行各地,我习惯性地带著笔记本,一方面记录轨跡,一方面也请朋友留言,何年何月何日何地,一定要写下来。我相信,有一天会再相见的,也许十年后,再翻开当年的留言,是否会有种记忆犹新的感觉呢?彷彿一切正在昨日。而朋友们亲笔写的留言,他们看到,更是感动。
原来,时光飞逝。

 

故事写到这裡,我的旅行继续前进,和服务生道别后,轻声的Merci,感谢他们给了一个难忘的午餐时光。我沿著塞纳河畔,享受悠閒的下午时光,在奥赛美术馆旁的桥上,看到狠多象徵爱情的锁,用著不同语文,诉说每一段精彩的见证,一位年迈的夫妇,手牵手,从桥的一端通过。我拍下他们的背影,也拍下这座浪漫城市的纯朴气息。


在我眼中,这些简单的角落,远比大景点更值得回味、珍惜。因為它就存在我们的生活之中,只要用心,便能体会。

 

八小时的邂逅,意犹未尽,但已经相当满足,由於还有下个行程,天还没黑便赶往机场。巴黎的美,需要细细品味,坐在电脑前看著当时拍下的照片,心中有种寧静的感觉。习惯忙碌生活的我们,似乎已经忘了一种悠閒的美好,有时候,身心灵的充电,能够换来更多前进的动力。

 

我即将再次寻找旅行的感觉,一周后,巴黎见…